​静安的围城-被激怒的女人（40）

静安的围城-被激怒的女人（40）

#看见人间百态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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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静安的围城》第3部，故事发生在1995年。

1、

师专的院子很大，静安喜欢师专的两个地方，一个是运动场，一个是林荫道。

韩老师说：“静安，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校园。”

我们的校园，这几个字，小学时写作文的题目。有一种亲切感。静安跟着韩老师走进师专的校园。

宽阔的油漆路，琳琅满目的小店，宽敞的运动场，有人在绕圈跑步，有人在打篮球，还有人在某一个角落，放着录音机，在跳健美操。

在校园里，看到的都是年轻的孩子，他们脸上带着那种从内心发出的真实的笑容，静安也不由自主地微笑。

韩老师听静安说，让她帮着选歌，她说：“你擅长唱什么歌？你喜欢唱什么歌？”

静安想了想，说：“我喜欢唱罗大佑那首《你的样子》，我擅长唱什么？好像是悲歌，就像王菲的《受伤的女人》——”

韩老师说：“那天在长胜，我听你唱过这两首歌，我也觉得你唱这两首歌，比唱别的歌更有韵味。”

静安说：“老师，你给我点建议，我怎么才能把这两首歌唱得更好？”

韩老师说：“唱歌，有时候不仅仅是唱歌，还有阅历，学识，当然，没有这些，也一样唱，有了这些，你唱出的歌声，是不一样的。”

静安不是太懂，但也明白一点，就比如韩老师，一样的歌，韩老师唱得就特别深情，特别动听，特别感染人。

韩老师说：“把自己的感情融进歌曲里，但还要懂得克制，有些时候，要节制地用自己的感情，有些时候，就可以放肆地发泄——”

韩老师说起唱歌，很忘我，滔滔不绝地说着。

她说：“罗大佑这首《你的样子》，是男声，女声唱的话，容易没有那种感染力，我建议你唱这首歌的时候，克制自己的感情，要把这首歌唱得悲壮，悲凉，但不是凄凉，你能懂吗？”

静安担心自己把握不住这个分寸，就说：“老师，悲壮就是一个人在大漠骑马射箭，凄凉就是女人躲在角落里哭哭啼啼，无能为力。”

韩老师哈哈大笑，她笑起来一般都是优雅地微笑，但跟静安在一起，就会放下架子，无所顾忌地大笑。

韩老师说：“你比喻的可真生动，就是这个意思。说到王菲这首《受伤的女人》，你就要突出她的哀怨和寂寞。”

静安说：“老师，你的意思是，不用跟罗大佑和王菲一样唱，可以选择自己的唱法？”

韩老师说：“你挺有悟性的，我一说你就懂。但生活里，你好像有点笨拙——”

静安舔了下嘴唇，腼腆地笑了，说：“我不愿意想生活里的事，闹心，又解决不了，头疼。”

韩老师说：“在某一个领域有所建树的人，在生活中基本都是蚂蚁穿豆腐，提不起来，你看陈景润，走路都撞树，你看爱因斯坦，上街就披个麻袋片子，他们心里没时间想这些事，他们想的是哥德巴赫猜想和相对论——”

静安笑了，韩老师特别会安慰人，三言两语，就能让静安觉得自己有许多优点，不是个废材。

韩老师又说：“男声的歌，女人如果唱，就要另辟蹊径，不用遵从原唱的唱法。我们唱歌，一开始都是模仿明星，唱到一定程度，就要有自己独特的唱法，就像田震唱歌，刘德华，梅艳芳……”

两个人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又一圈，静安不时地被韩老师的话逗笑，那是会心的笑。

韩老师望着静安的笑脸，说：“你不是漂亮的女人，但你有女儿味，尤其你笑起来，你就是美的。我很少看见你笑，总感觉你太忧伤——”

静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。韩老师说：“你看看，我话还没说完呢，你的笑容就戛然而止，好像把电源开关拔掉了——”

静安叹口气，说：“老师，我总是遇到一些事情，开心不起来，家里的，外面的，尤其家里的，我总是被指责，被挑剔，觉得自己做得不好，在单位，领导都夸我打字打得好，可回到家里，我焖米饭都焖软——”

两人正走到运动场的单杠前面，韩老师拍了拍单杠，说：“静安，有些人能跳过去的单杠是一尺，你能跳过去的单杠已经是一米，难道你要降低你的目标，去迎合一尺的高度吗？”

静安吃惊地看着韩老师，豁然开朗，说：“我怎么想不到呢？”

韩老师说：“多看书吧。你不用去迎合比你低的那些人，那就拉低了你的高度。你应该往两米单杠去努力……”

路过食堂，韩老师说：“静安，你没吃饭吧，我请你到食堂吃饭。”

静安忽然想起全哥演出队的事情，一看手表，已经快中午了，连忙跟韩老师道别。

静安跟韩老师聊了一上午，一点不感觉饿，她感觉浑身都是力量，神清气爽，好像把背上的一些包袱，都扔掉了。

2、

转眼就到了7月份，静禹放暑假。田小雪又开始往母亲的裁缝店跑。

星期天，静安骑着自行车，把冬儿送到母亲的裁缝店，她在裁缝店帮母亲缝衣服，快中午的时候，她就去全哥的演出队去唱歌。等下午没事了，她再回到裁缝店，继续帮母亲干活。

母亲给冬儿缝了好几件漂亮的裙子。都是碎布头拼接的。

静禹上了大学之后，说话更幽默了，他看到冬儿穿的裙子，笑着说：“姐，一看咱们冬儿穿的裙子，就能想到他们家有人是开裁缝店，做衣服的，要不然，凑不齐这么布角子——”

母亲说：“有个裁缝店的姥姥咋地了？丢你们人了？我还觉得这样拼接的裙子更好看呢。”

静禹说：“这是限量版的裙子，全球独一份。”

静安说：“你别说，幼儿园有个小女孩的妈妈，还问我这裙子在哪买的，想给她女儿做一件。”

母亲说：“那就让冬儿给我做广告，将来谁要做裙子，你就打发到裁缝店来。”

静安想到自己马上要登台演出，去年的旗袍还不错，不过，去年的旗袍胸部有点紧，穿着压着胸脯，唱歌不舒服。

母亲说：“我闺女登台演出，怎么能让你穿去年的旗袍呢？妈再给你做两件新旗袍，你妈开裁缝店的，还能让你穿旧的上台演出？这回做长旗袍，大腿旁边带开气儿的。”

静安心里一暖，结婚后，母亲对她好了很多很多。静安笑着说：“妈，像电视剧里那样的旗袍？我能穿出去吗？”

母亲说：“上台演出，能！”她说得很肯定。“你看王晓棠，穿旗袍演特务，那可好看了！”

静禹看到母亲和姐姐谈笑风生，他有点吃醋，说：“妈，那你给我做点啥衣服啊？”

母亲说：“给你做两个大裤衩子——”

静禹说：“半截袖呢，不搭俩半截袖啊？”

母亲说：“男孩子夏天穿什么半截袖？都光膀子，穿衣服多废布啊——”

大家都笑起来。母亲说话的时候，从来不耽误手里的活儿，总是一边说话，一边干活。电机打开，嗡嗡嗡，声音有点大，母亲就大声说话。静安感觉母亲的嗓门都大了。

母子三人正聊得高兴，有人从马路对面跑过来，一蹦一跳的，进了裁缝店，是田小雨的妹妹小雪。

小雪见到静禹，还是那么高兴，眉眼都带着喜气。

小雪说：“静禹，老同学聚会，大家让我来通知你。”

静禹在家没待上多大一会儿，就跟着小雪走了。静安还没有来得及跟静禹说，小雪已经有对象。

静安跟母亲说了。她说：“妈，等我老弟回来，你告诉我老弟一声，小雪已经有对象，让他以后跟小雪在一起，注意点分寸，最好，不要来往了。”

母亲忽然摁下电机的开关，裁缝店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母亲回头，看着静安笑，说：“你还知道要掌握分寸呢？你以后跟宏伟也要保持距离，免得外人风言风语。”

静安说：“妈，你还不知道我？我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母亲说：“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，可别人不一定知道，那就把你想歪了。你又喜欢唱歌，到处登台演出，人家就会把你往歪的地方想。”

静安虽然嘴上跟母亲辩解，但她心里也清楚，人嘴两张皮，什么都可能说出来。

晚上，静安在裁缝店等了很久，静禹也没有回来，她想等到静禹回来，把小雪有对象的事情告诉静禹。

天已经黑了，蚊子开始出没。灯已经打开，母亲在灯下哒哒哒地用缝纫机缝衣服。

九光往裁缝店打电话，是静安接的。

九光说：“还没回来呀？”

静安说：“帮我妈缝两件衣服。你回来了？那我马上回去。”

静安不会做衣服，但她会踩缝纫机。母亲把需要走直线的两片衣服对齐，交给静安，静安就能缝得很好。

这样的话，母亲就能休息一会儿，也能倒出功夫，干点别的。

静安骑着自行车，驮着冬儿回到家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九光说：“我小舅子回来了？”

静安说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看见他了？”

九光说：“我看见他和一个女的在饭店吃饭，那个女的，是李宏伟的小姨子，我听你说过，他小姨子有对象，静禹还跟人家呼呼哒哒的，好吗？”

静安说：“你在哪看见他和小雪在一起？小雪去找他，说是老同学聚会。”

九光说：“晚上我请几个技术员去饭店吃饭，后来他们有事，没去了，我也没在饭店吃，就看见就他们俩在一起吃饭，没别人。你说我要是小雪的对象，看见静禹和小雪比比划划，边说边笑，能高兴吗？”

静安觉得不太好，明天要找个时间，跟静禹说这件事。

九光说：“我见过小雪的对象，开个捷达，总拉着小雪满城遛达，挺在意她的，静禹别跟小雪出啥事，人家有权有势，咱是小老百姓。”

静安说：“静禹对她没意思，这个我知道。”

九光说：“没意思，还总跟她在一起？那谁信呢？”

静安说：“我信呢，静禹跟我说过，他对小雪只是兄弟姐妹的感情，没有爱情，要是有，他早跟小雪处对象了。小雪追求他的，我弟弟没同意，他在大学处了一个对象。”

九光说：“我不明白你们文化人心里那些花花肠子，我就知道一个事，跟谁在一起，肯定有事儿，要不然总腻歪在一起干啥呀？都有对象了，还往一起凑？”

静安说：“行，我明天找个时间，一定跟静禹说，让他离小雪远点。”

3、

其实，不用静安说，小雪已经主动跟静禹说，她处对象的事情。

这天，根本就不是老同学聚会，是小雪找静禹出来吃饭的借口，她怕静禹不出来，就这么说的。

到了饭店，静禹才知道，只有他一个男生，女生也只有小雪一个。

静禹说：“老同学呢？”

小雪笑了，说：“我不是你的老同学吗？”

静禹说：“为什么找我一个人？”

小雪说：“有些话，我要跟你说。”

静禹说：“不用吃饭，也可以说，吃饭得花钱。”

下雪说：“不用你请，我花。”

静禹说：“我是老爷们，吃饭能让女生花钱吗？”

小雪说：“你不用管，我花钱之后能报销。”

静禹好奇地问：“你咋能报销呢？”

小雪说：“别问了，我一会儿都告诉你。”

小雪点了四个菜，都是静禹爱吃的。锅包肉，溜肉段，酸菜粉，炸土豆片。

小雪又要了几瓶啤酒。静禹说：“你还会喝酒？”

小雪说：“我们寝室每到周末就聚餐，二姐能喝酒，我们都跟着长了酒量。”

两人喝了两杯啤酒，小雪不待静禹问，她说：“小哥，我处了一个对象了。”

静禹还是心头一震，虽然他心里不是那种挚爱着小雪，但也喜欢小学的憨厚可爱。得知她处对象，还是有些吃惊。

小雪第二句话，更让静禹吃惊。她说：“我不喜欢他，一点都不喜欢他，可是，我还要做出喜欢他的样子——”

静禹问：“你不喜欢他，为什么跟他处对象？”

小雪抬起雾蒙蒙的泪眼，看着静禹，说：“我喜欢的人，也不娶我，我姐姐总给我介绍对象，我烦透了，就随便找一个，谁都行，反正，我看谁都不喜欢！”

静禹面对着世界上最棘手的问题，他不能娶小雪，可是，也不想让小雪这么随便地找对象。

两个人又喝了几杯啤酒，都醉了。

静禹说：“对不起，小雪，考大学的时候，我不帮你就好了，你就会恨我，就不会喜欢我。”

小雪说：“你不帮我，我也喜欢你。你怎么对我，我都喜欢你。喜欢一个人，没有理由，就是喜欢，甚至跟你喜不喜欢我，都没有关系——”

两人喝多了，说了许多醉话。静禹还有点残存的理智，结账之后，送小雪回家。

在土产楼的楼下，静禹搀扶着小雪，走进小区的大门，迎面一道强光打了过来，是车灯刺眼的光芒。

一个细高个子的男人，戴着眼镜，从旁边走了过来，他一把推开静禹，扶住小雪，说：“你跟谁喝这样啊？他是谁？”

小雪抬起目光，朦胧中认出是自己处的对象，就笑嘻嘻地说：“他是我小哥，是我最爱的人！”

男人一巴掌把小雪打个跟头，静禹连忙扑过去，说：“你怎么打人呢？”

静禹和男人打到一起，晚上出来散步的人，看到有人打架，就打电话报警。警车鸣叫着，由远及近——

4、

睡到半夜，九光的手机响个不停，九光以为是工地上出事，连忙起身，敲开二大爷家的门，回个电话。

九光很快回来了，夜色里，他气呼呼地说：“静安，你弟弟出事了。”

把冬儿抱到婆婆房间里，让婆婆帮忙看着，九光骑着摩托，驮着静安，直奔派出所。

路过邮电局，静安进去，给老谢打个电话。跟公家打交道，没有认识人，小百姓见到穿制服的，心就哆嗦。

他们先老谢一步到了长白派出所，民警呲哒静安，说：“你怎么教育弟弟的，夺人所爱，人家小姑娘有对象了，他还跟人家嘚瑟，出事了吧？人家要告他呢！”

静安和九光一个劲地点头哈腰，跟人家说好话。静安为自己的事情，没有低头求过人，但现在为了弟弟，不得不低头，被人家训斥，心里不仅对弟弟又怨又恨。

这时候，老谢开着212来到门外，他进了办公室，提到一些人名，民警对静安就客气了很多。

本来要罚款的，因为有老谢在，就没有罚款。

静禹出来的时候，见到静安第一句话是：“姐，小雪还在里面呢，你把小雪也整出来。”

静安看着弟弟，气得说不出话。正这时候，门外摩托车响，田小雨和李宏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。

静安跟田小雨打招呼，田小雨就像没看见静安似的，昂着头走了过去。

李宏伟停下脚步，跟静安和九光聊了两句，田小雨在前面大声地喊：“李宏伟，你能不能快点？”

李宏伟匆匆地跟着田小雨往前走，看见老谢，跟老谢说了几句话。

老谢跟静安出来，说：“看你弟弟小伙子挺老实的，回家别说他了，小年轻的谈恋爱都这样。”

静禹马上反驳老谢，说：“我和小雪只是朋友，小雪的男朋友当着我的面，打小雪一巴掌，我才跟他打起来的。”

老谢说：“哦，原来是这样——”

九光推着摩托，静安和静禹走在后面，两姐弟在漆黑的胡同里，一边走，一边说。

静安说：“从此以后，你再也不要跟小雪见面，这是有老谢大哥在，要不然，你就得留下案底，弄不好，你大学的学籍都没了！”

静禹不服气，说：“凭什么？”

静安生气地说：“你还跟我犟？小雪已经有对象，你再跟她来往，她对象不仅对小雪不好，还会找你麻烦。”

静禹说：“那我也不能看着小雪被他欺负！”

前面走着的九光回头说：“静禹，你要是心疼小雪，你就把她娶喽。你要是不能娶她，就离她远点，要不然，小雪和她对象就得因为你，总打架，好不了。”

静安明白，九光意有所指。她也想好了，以后，一定跟李宏伟保持距离。

在单位，两人其实没有什么交集的，在工厂以外，更要拉开距离，否则，田小雨就会认为静安缠着她男人。

人呢，越怕啥，越来啥！

5、

第二天下午，静安正坐在电脑前打字，有人敲门。小王没在房间，又出去和别的科室的女人聊天去了。

静安头也不回地说：“进来。”

进来的人，脚步很轻，但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。

静安一回头，愣住了，来人竟然是田小雨。

田小雨穿着一件白色的牛仔裤，一件带花边的藕荷色的衬衫，头发在脑后吊了一个高高的马尾，眼眉描过，又黑又细，眼神有些高高在上地打量静安的办公室。

田小雨说：“呦，坐办公室了，还不错吧？”

静安站起身，把椅子推回到桌子下面。

静安说：“请坐，找我有事吧？”

静安走到暖壶旁边，倒了一杯水，端给田小雨。她利用倒水这个时间，缓和一下心里的那种冲击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田小雨接过静安的水杯，在手掌上转动着。她抬眼看着静安，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，让静安有些压抑，同时，也激起她的逆反。

田小雨说：“我妹妹小雪处对象了，你知道吧？”

静安淡淡地说：“你们家的事儿，我哪清楚啊？”

田小雨说：“我没跟你说吗？我妹妹处对象，找的是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，不是没毕业的穷学生。”

一个“穷”字，让静安火起。但她知道她不能生气，要是生气，田小雨就赢了。

静安说：“你跟我说过小雪的事吗？我怎么不知道？什么时候说的？在哪儿说的？”

田小雨说：“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？那天在长胜，从卫生间出来，洗手的时候，我说过——”

静安说：“那天的事情，我倒是记得，我记得我跟刘艳华说话，没跟你说话，你那么大的人物，谁能高攀得起。”

田小雨说：“你这样就没意思了，我跟刘艳华说我妹妹处对象，你一定听见了——”

静安说：“你们家的事情，我不关心，我也不想听，她跟我没关系，虽然考大学的时候，我弟弟帮过她，但我们家，从来不记着对谁好。”

田小雨说：“你是让我还你弟弟人情？”

静安说：“过去的事就不提了，你记着就好。今天啥事，说吧，我一会儿还要工作呢。”

田小雨说：“我妹妹处了对象，你让你弟弟以后离我妹妹远点，不要耽误我妹妹的终身大事！”

静安说：“昨晚听我弟弟说，小雪那个对象打了小雪，我弟弟见义勇为，你不感谢他也就罢了，还说这种话？你心里清楚，是静禹缠着小雪，还是小雪缠着我弟弟！”

这句话，把田小雨激怒了。她啪地一下，把杯子撂在窗台上，狠狠地盯着静安，说：“肯定是你弟弟缠着我妹妹，我妹妹都已经有对象，他还跟我妹妹来往，不要脸！你们一家子都不要脸！”

静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，好像被田小雨打了两巴掌。她也被激怒了，说：“我们一家子不要脸？我们咋不要脸了？是我爸在外面找小老婆了？还是我妈在外面有相好的？还是我怎么样了？你今天必须说明白，要不然，你就别出这个屋子！”

两人吵了起来，外面走廊里，已经挤满了人。

田小雨最恨别人提到她爸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。她爸爸在她妈妈没有去世的时候，就跟那个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。她感到自卑和愤怒。

人在愤怒的时候，说话就不经过大脑的思考，直接脱口而出。她说：“你跟我们家李宏伟勾三搭四，以为我不知道？”

静安也不示弱，说：“你把李宏伟叫来，我当面跟他对质，今天你要是不拿出证据来，我就跟你没完！”

田小雨说：“还用我拿出证据吗？你们俩的破事，厂子谁不知道？”

静安说：“你说谁都知道，那你找来一个人，我要当面跟他对质！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和李宏伟有破事儿！”

田小雨说：“你不要脸，不知道磕碜，仗着会唱点银歌儿烂调儿，就勾引李宏伟——”

静安说：“我会唱歌，咋地呀？这是能耐，有能耐你也唱啊！”

田小雨说：“这是什么能耐呀？你唱歌的时候，台下的男人都用什么眼光看你？你自觉不错呢！”

静安说：“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，我唱歌还犯你家的王法了？”

田小雨说：“从今以后，你离我们家李宏伟远点！”

静安说：“也就你认为李宏伟价值连城，他在我眼里一钱不值！”

这话脱口而出，吵架嘛，哪句话有劲，就说哪句，静安说完，有点后悔，但覆水难收。

办公室的门开了，门口站着一脸寒霜李宏伟，李宏伟身后，站着一些看热闹的人们。

《静安的围城》第1部《婚姻的真相》，第2部《静安的婚姻》，都在《静安的围城》合集里。在我的主页—文章—合集里。

每天早晨更新。

可能会迟到，但不会缺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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